生变（1/2）

生变

胤禩还未来得及多谢胤禛，亦还未来得及与胤禛好好养伤，木兰秋狄戛然而止。

康熙帝接到了皇宫中的密信，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去把十阿哥叫过来。”康熙帝嘱咐着身旁的太监。

而此时的十阿哥胤誐正窝在胤禩的营帐里，与十四争抢一块桂花糕。

“我说十哥，你是哥哥，就不能让着我点。”十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委屈。

“这么甜的东西，你小孩子吃多了不好，给我这大人吃却正好合适。”胤誐躺在椅子上，神情放松无比，虽然说着成熟的话，然而语气却依然如同孩童般幼稚。

十四抢不过，正想着找八哥为他们评理，却见康熙帝身旁的贴身太监深夜来访。

胤禩眉头一皱，看到那太监慌张的神情，心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能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不说手脚麻利，光是一个处事不慌便是硬性要求。所以纵使发生了一些大事，他们亦要有淡然的腔调。

然而此刻，胤禩却看到那太监脚步中的慌张，还有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

出什么大事了？

却见那太监着急地对着三位阿哥行了行李，而后却对准说道，“十阿哥，奴才可总算找到你了。”

胤誐嚼着口中的糕点，神情微微疑惑，皇阿玛找他何事？他最近没做什么错事啊？

然而太监却略带同情地看向他，“十阿哥，皇上有令，不得耽误，您还是跟奴才走一趟吧。”

胤禩却多了一分心思，往那太监手上递了一枚银子，“公公可否卖个人情，皇阿玛叫十弟过去到底所谓何事啊？”

那太监却慌慌张张地将银子退了回来，“八阿哥，奴才不知。”

可他那眼神分明是知晓的眼神，胤禩心下生出几分古怪，是不好的预感。

看着站在他一旁天真的十弟，“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皇阿玛问起，我便说和他有事禀告。”

十阿哥却觉得八哥有些大惊小怪，“八哥，我自个去就得了，皇阿玛还能怎样我，无非是罚我不能出门罢了。倒是你的……”

他指了指胸口，有外人在，不便言明。这段时间，胤禩怕在康熙帝面前露陷，总是避着他。如今要走这么一遭，总归是有被发现的风险。

然而，胤禩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要陪小十走这一遭。

到了康熙营帐，果然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胤禩握住了胤誐的衣袖，正打算过去行礼，并解释自己来的缘由。

然而康熙帝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点，此时他心下已经无暇顾及胤禩，只眼神有些悲戚地看向胤誐。

“小十，你过来。”康熙帝将手伸出给他，第一次如同一个真正的慈父一般。

胤誐不明所以，“皇阿玛急急忙忙地叫我过来所为何事？小十愚笨，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误惹得皇阿玛心烦。不过小十向来最听皇阿玛的话，若我犯错，皇阿玛骂我一顿便好，可千万别再向上次一样禁足了。”

小十深知皇阿玛向来吃软不吃硬，虽然不知所为何事，皇阿玛的脸色实在太差。可他想着先求饶认错总没错，等会皇阿玛看在他的态度上，也会罚他罚得轻点。

然而胤禩却敏锐地察觉到到了皇阿玛语气下的不妙。

小十在多年受宠的环境下成长大，殊不知此刻竟已是他未来多年里，剩下的最后一刻天真。

“你额娘，你额娘……”康熙帝很少遇到说不下去的时候，可对着亲儿子宣告他额娘命不久矣的事，他终究有些开不了口。

“额娘，额娘怎么了？我和额娘都约好了，回去的时候给她带我亲手猎到的兔子毛给她当围脖。”胤誐笑笑，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浓重的气氛后隐藏得是什么，依旧陷在他与额娘的约定中。

“说起来这个也好笑，当时我承诺额娘的明明是狐貍皮，听说那个更暖和，然而额娘却笑着说兔毛就很好，想来她是怕我猎不到狐貍，回去不敢见她……”正当小十絮絮叨叨之时，康熙帝掰过他的身子，让小十直视着自己，然后残忍地对他宣布道。

“小十，你额娘染病，药石无医，太医说若回去晚了，恐怕最后一面也难见着。”

药石无医四个字将胤誐应声击碎，要不是胤禩眼疾手快地扶着他，他几乎要站不稳。

“皇阿玛，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的语气沙哑，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期待着康熙帝落下的话能将他从这份恐惧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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