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2）

惠娘笑笑：“左右不过是几句话，不碍事。”

季知节想想道：“还是给姐姐带些回去吧。”说着，拿起惠娘手中的碗，一样分了一点，每样没有太多。

免得惠娘空着手回去，被林婆子给苛待。

惠娘将手中的铜板给了季知节，怕她不收道：“你今日不收这钱，我怕日后婆母天天要来。”

季知节一看七文钱，还给的挺多：“七文多了。”

“没事，我瞧着你这里肉挺多，七文钱也值了。”

惠娘临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朝着季知节道：“我听说妹妹跟村子里的人闹了矛盾，只是关系不要太僵，大家乡里乡亲的，总归是要相处的。”

季知节知道她被人叫来当说客了。

季知节点头：“多谢姐姐为我担心。”

惠娘叹了口气：“我明白你不会跟我们一样一直呆在西平村里，总归是会离开的，我也是怕你暗地里受人欺负罢了。”

“我明白。”

分了些吃食出去，季晖俨然不高兴了，但都已经出去了，只能闷着头吃着剩下的菜来。

季知节看出他的不高兴：“晚上阿姐给你烤鱼吃。”

听了这话，季晖才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声。

猪尾久煮不烂，很是入味，到嘴里又Q弹，焖地久了花生也软糯，入口粉粉的，融进了猪尾的油脂香味。

江晚则最喜欢酸甜地糖醋里脊，连着饭一起吃了好几根，连着平日里爱吃的肉羹也难得没有跟江晗抢。

这两个孩子，肉眼可见得圆润些，总算身上见了肉，模样瞧着很是可爱。

虽说菜不够吃，但也都吃了饱，喝了碗汤水，也足够。

可季晖还惦记着季知节说的话，吃晚了饭嚷着就要吃鱼，季知节也只好做烤鱼。

“这孩子一天天怎么跟吃不饱一样。”郑氏这话听着虽是责怪，但面上颇为爱怜。

“能吃是福，晖哥还小，吃的多才长得高。”贺氏在另一边说着。

如今的两人，虽不如从前亲厚，但比起季知节刚来的时候，好上太多，能在院子里说上几句话来。

“也是。”郑氏应着。

好在厨房里常备着鱼来，除去明日要拿出去卖的，还有七八条鱼来。

季知节全部拿了出来，既然都要做那就全都做了，大家也都尝尝，昨晚只撒了点盐，季晖就说好吃，现在调料齐全，还不得多吃几条。

季晖跟着江无漾找到了几条差不多长的木枝，在院子里升起火来，季知节将先处理好的鱼拿了出去给江无漾。

烤鱼他比自己更熟练些，转身又进去做清理其他的来。

看着他手法利落，江有清诧异：“六哥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

江无漾将手里的木枝串进鱼肚子里，又固定在地上：“早年间就会了。”

听他说起这个，贺氏就红了眼，抹了抹眼角的泪转身就进了屋。

江有清叹了口气：“我又惹母亲伤感了。”

季知节遣了季晖去牛大爷家里，告诉他们明日不用供应鸡过来，等后日再送。

小火慢烤，一次烤不完就多分几次，难得今日悠闲下来。

季晖回来的时候，是带着大壮一起回来的，两个孩子一路飞奔着来。

看着这么新奇地吃法，大壮直钩地看了许久。

来的路上，季晖一直跟他说着这个有多好吃多好吃，他听着都快要留口水了。

果然靠近了些，就有香味飘了过来。

大壮坐在季晖的旁边，看着季知节在鱼的上面撒了好几种香料，味道越来越香。

“季姐姐，你这撒的什么呀，真想。”大壮问着，等他记住了也要姑姑给他做。

“盐、孜然、胡椒粉、要是有五香粉就更好了。”季知节说着。

大壮越听就越失落，这些香料太贵，他们家买不起。

等这个烤完，季知节先将烤鱼给了季晖和大壮，两个孩子各咬了一口，季知节还来不及说一句“小心烫”，只见他们俩各个龇牙咧嘴。

江晗小眼巴巴地望着，等着季知节给她一些，季知节捏捏她的小脸蛋道：“这个你吃不了，以后有你吃的再给你吃。”

听着不能吃，江晗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

再给了江有清和李婉一条，季知节打算在烤着第二批，等去了厨房，江无漾已经将鱼串好。

他们俩分工倒是明确，江无漾负责固定和烤，季知节负责洒调料。

第二次火大了些，烤的速度快，等烤好了之后给了季晖和大壮，季知节刚吃过了饭还不饿，就跟江无漾分了一条鱼，贺氏和郑氏都不吃，还剩了两条鱼，季晖吃不了这么多，怕他撑着了，另一只给了大壮。

大壮得了两条鱼也不吃，朝着季知节道了谢，飞快地朝着家里奔去，他已经吃过一条了，知道是什么味道，这剩下的鱼他要拿给爷爷和姑姑吃。

夜色迷蒙，大壮脚下飞快，没有留意到前方的人影，直到近了脚步停不下来，侧着身子躲避不及，将那人撞倒在地上。

“啊哦哟。”

地上的人疼痛不已，大壮对着地上的人忙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臭小子，头上没长眼啊，不会看路吗？”地上的人咒骂着，“还不快点将我扶起来。”

大壮身子一动，正打算将人扶起来，可手上一边一条鱼，放在一只手上怕会掉下来，动作忽地停了下来，喃喃道：“我这手上不大方便，劳烦您自己个儿起来吧。”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

“小兔崽子，”地上的林婆子骂着，骂狠了牵扯着身上的疼痛来，“唉哟唉哟唉哟。”

看着大壮的背影，想起他的手上似乎拿着两条鱼。

目光回到不远处的坡上，院里灯光明亮，眼睛一眯，又是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