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旁友,农学振兴了解一下?(1/2)
第91章旁友,农学振兴了解一下?
曹家出事的消息传到长宁后,之前本来还心存侥幸的覃昌,彻底死心了。
那一窝来无影去无踪的“土匪”,绝对就是李暮歌的人,这位十四公主,大庄的储君,已经摆明了要做一番大事业。
前无古人的大事业。
同世家望门斗争,甚至不惜暗中下手,出手则是灭人满门,这是在掘世家的根啊!
覃昌意识到这一点后,心脏骤停,因为他突然发现,比起皇帝,身为储君的李暮歌当真是无懈可击。
她的母妃去世了,一母同胞的六姐死了,皇帝成了那副鬼样子,而她的外祖宁家,向来与她并不亲近。
她没有重视的亲人,没有可心的爱人,过往深处皇宫之中,连私交甚好的闺中密友都没有!
硬要说朋友,那也就只有颜士玉一人。
而颜士玉,现在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她唯一的弱点就是颜家那位老太傅,但谁能拿老太傅如何?那是桃李满天下,牵扯进宫变之中,照样全身而退的人物啊!
覃昌真是越想越心惊,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容忍一个如此“无敌”的人,登上皇位?
仔细想来,似乎全都是巧合,可这世上真的有环环相扣的巧合吗?
这位年幼的储君,可真是深藏不露,叫人捉摸不透的神秘人物啊!
覃昌思来想去,叫来了孙女覃宁谧。
自打覃宁谧通过科举后,她就搬出了覃府,自己在外头单独住一个院子了。
因为覃府距离她如今常去的工部,实在是有些远,每天上值要走许多冤枉路,她还在长身体,每天睡不够,白天也没法好好做事,干脆暂时搬出去住了。
覃昌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覃宁谧的父母对此倒是很不满,可也没法阻挡女儿前程,只能不时去女儿府上住一住。
搬出去后,覃宁谧才知道什么叫自由。
再也不会有人对她的一举一动指手画脚,她所有时间都能任由自己安排,那些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的女红活儿,她完全可以碰都不碰一下。
母亲就算过来住,也没法强压着她,在读书劳累之后,还得坐在一个地方,对着针线绣上半个时辰。
美名其曰,压一压她的性子。
覃宁谧读书时,半天半天都不动一下,这世上需要压性子的孩子有不少,但绝对不包括她。
覃宁谧其实知道,母亲是要压她那满脑子当官的性子,她的母亲是典型的世家名门闺秀,只想做后宅里的贤内助,为夫君儿子安排好后院的事。
那当然也是一份事业,管理后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了的。
可覃宁谧不喜欢,她就喜欢读书,她就喜欢当官!
搬出来,名义上是想要离当值的地方近一点儿,实际上,也有几分逃离覃家的想法。
听闻祖父要将自己召回家中,覃宁谧很担心又要面对母亲的唠叨,干脆就约着祖父,下值后在东街的一处酒楼相见。
找个包厢,又能吃又能聊。
覃昌其实不太喜欢在外头聊事情,书房才是他认为的,最好的聊天所在。
但是孙女开口要请他外出吃饭,他若是断然拒绝,岂不是让孙女没面子?
覃昌不会考虑小辈的面子,但他一直都会考虑同僚们的颜面。
于是祖孙二人在酒楼里相遇了,连带着还有覃宁谧的父亲,覃昌的儿子,也是现在的肃国公世子覃继业。
覃继业继承了覃昌的文采,勉强算得上还行,被家族培养过后,也算拿得出手了。
他同样继承了覃昌的身子骨,身体好,武力值不低,带兵打仗一把好手。
只是覃昌在朝廷中位高权重,他的儿子不能再那么出挑了,因此在朝廷中,覃继业算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被老子压了一头,覃继业平日里多少有些怀才不遇的忧愁,再加上他的女儿们一个接一个出仕,还得到了重用,他内心的忧愁更深了。
就因为他是肃国公府的继承者,所以他学了一辈子的本事,注定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今日来吃饭,祖孙三代人坐在一起,中间的覃继业分外安静,活像个不存在的影子。
吃完饭,三人对坐饮茶,覃昌率先开口问道:“三娘,你在朝中也有一段时日了,觉得这做官如何?比在家中读书时,有什么不同?”
覃宁谧还保有在家时的习惯,祖父一问她话,她就像是先生问话时一样,恭恭敬敬地回答。
“回祖父话,孙儿觉得,读书时有读书的难处,做官也有做官的难处,硬要说的话,是读书时常与书本打交道,做官后,常与人打交道。”
人比书本要复杂得多,所以在覃宁谧看来,做官比读书要难。
覃昌很满意这个答案,覃宁谧性子稳当,以前读书时就是如此,现在做官,还是如此稳妥。
在官场中,她这一类性格的人,是特别适合做副手的。
也非常适合熬资历,只要熬一熬,上官很乐意提拔她,因为她稳,她不会惹事。
“继业,这点上,你就不如你女儿,三娘年纪虽小,但悟性极高,日后在做官上的成绩,很有可能会超过为父,你该多多学习,日后才好撑起整个覃家。”
覃继业闷声应了一声是。
一把年纪还被父亲说要向女儿学习,换成别的男人恐怕会倍感耻辱,但覃继业不会。
因为他从小就是被覃昌这样教育长大。
小时候,覃昌让他向同龄的堂兄堂弟们学习,后来又让他同好友同窗学习,现在让他同女儿学习,又有什么稀奇?
就是不知道,他要学到什么程度,才算学有所成了?
覃宁谧以前在家中,习惯了祖父与父亲的相处,现在在外头呆了一段日子后,看了许多人情世故,再听见这似曾相识的叮嘱,就觉得很是不妥。
“祖父,父亲已经很优秀了。”
覃昌不愿意让覃家嫡系去参加科举,他很清楚,科举是皇室搞出来,专门辖制世家的存在,所以他厌恶科举。
覃继业身上没有功名,只有一个世子的名头。
这次覃昌松口让覃宁谧去科举时,覃继业也提过一嘴,说自己也想要去考一考,被覃昌骂了回来。
覃昌骂得很难听,直言覃继业身为肃国公府上世子,成天只想着那些寒门破落户的法子,上不得台面。
自打那之后,覃继业心里就一直很难受。
他此刻听着父亲说他的话,面上一片麻木,女儿为他说话,他也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心疼。
“你父亲他白活那么大一把年纪,什么事都做不好,还不如你强,三娘,日后你可千万别同你父亲学。”
覃昌完全不将覃宁谧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诉说着对覃继业的不满。
覃继业闻言,头低得更深了些。
覃宁谧总觉得这样不好,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祖父的话,只能当自己没听见,开口转变了话题。
“祖父今日是有何要事要与三娘说吗?”
“嗯,这几日你上朝时,应该看到了,你说那位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要做一些翻天覆地的事儿?”
覃昌人在外面,说话就遮掩了许多。
覃宁谧听着有点儿费事,好在她在官场混了一段日子了,勉强能将覃昌的话与相应的人对上。
祖父这是说,殿下是不是想要对付世家。
覃宁谧沉思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祖父,这两家是实打实危害一方的祸患,他们以前能逍遥法外,是因为上头那位不在意,现在换成了现如今这位,这位是个眼睛里容不下钉子的人物,他们也是自作自受。”
覃宁谧觉得,殿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而且殿下重视实政,不喜那些溜须拍马之辈,还愿意让女子入朝为官,甚至还大力提倡此事,比先皇还要坚定。
覃宁谧心道,自己以前曾不止一次设想过,早生四十年,为先皇效力,也忧愁过未来如何。
现在自己能将一身本事施展开来,全靠殿下,所以希望祖父不要为难殿下。
“唉,话虽如此,可那位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心惊啊。”
覃昌一想到那两个家族全都是满门被灭,就心惊胆战。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子嗣是他们最看重的存在,只要世上还有一个同姓同族之人,那他们这个大家族就没有彻底灭亡。
若是嫡系和旁系全都死了,家族就彻底没了。
“是那些人不好,若非雷霆手段,指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样的灾祸。”
覃宁谧认为殿下在早朝上说的话是对的,真要是走正规流程,让朝廷的人去审判那些世家大族的人,最后认罪的人,指不定是哪个顶罪的无辜人。
覃昌听着覃宁谧的话,脸色微沉,他眯了眯眼,看向覃宁谧的眼神变了些。
以前是看族中最为有出息的孩子,现在变成了看胡闹的小孩。
“三娘子,你别忘了,你姓什么,又是如何坐上今日的位置,可不要被那位几句甜言蜜语,糊弄得忘了自身根本。”
世家是他们的根本,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若是不作妖,世家就是那位手中治理天下的工具。
若是那个位置上的人,非要跟世家对着干,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世家也不是吃素的!
覃昌的话让覃宁谧愣了一下,随后覃宁谧擡眸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父亲,覃继业面无表情,像是在发呆。
覃宁谧突然想起了大姐姐覃韵诗。
以前,大姐不愿意嫁出去,祖父也是这样,用覃家的荣耀来说事,让大姐姐退一步,好让覃崔两家联手,相互扶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