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万字) 他的女儿和窦绍勾搭……(2/2)
卫姜不满,她都还没说呢。
“女儿才多大,你别想带她一起去。”
他这话是同意她自己去了,卫姜脸上一喜,语气都欢快了:“那行,我一个人去,女儿还是留在家里好了,你太忙了顾不过来就先送到我娘那去。”好怕说慢了他会反悔。
窦绍也确实懊悔了,怎么就忽然就让步了。
面端上来,他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了。
次日一早,窦绍带着女儿亲自送卫姜去了码头,临别前细细嘱咐了很多话。
卫姜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嫌他啰嗦,敷衍地点头。
徐仰旁边站的是和他一起去宜春的刑部同僚,感叹道:“窦大人和县主真是伉俪情深啊。”
徐仰没忍住笑了,“是啊,情深似海。”
这要是一年前他是怎么都不信的,可自从老友回京后,和县主感情确实是如胶似漆了,他也看不明白啊。
徐仰实在没眼看窦绍这副模样,见时辰差不多了,他走过去道:“船也要开了,差不多得了,县主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的。”
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窦绍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刀子了。
“我是说,路上我会遵照您的指示,替您照顾好县主。这样可以了吗?”
卫姜笑了,推着窦绍往前走:“快走吧,要开船了。”
窦绍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早点回来,我和女儿等着你。”
卫姜亲了一下女儿的小圆脸,“知道啦。”
船开动了,小卫儿终于察觉到不对了,怎么娘亲越来越远了,她哭着伸手要抱。
卫姜忍住泪水,垫着脚朝他们挥手。
窦绍轻轻哄着女儿,“不哭,只要你在这里,你娘一定会回来的。”
这也是窦绍不肯卫姜带女儿去宜春的另一个原因,心里隐隐担心她跑了。
回程时窦绍坐的是卫姜的马车,他把自己的马车给了卫姜,他的马车是经过改良的,赶路的时候坐着会舒服些。
小卫儿一路上抽抽噎噎,这孩子气性大,哭不动了她也要哼哼,反正脸上就是要挂两滴泪,让人看到就会心疼。
窦绍记得卫姜会在马车里藏些逗孩子的东西,他随手找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个九连环。
小卫儿得了玩具,就忘了悲伤了,一心就和那几个玉环较劲。
大街上,一个丫鬟拉了自家小姐一下,指着不远处驶来的马车道:
“小姐,那是县主的马车吧?”
卫姜的马车是县主的规制,在京城是很有辨识度的,潘英娘双眼一亮,快步朝那走去。
窦绍抱着女儿正在想事情,一大一小皱眉的表情都一样,马车忽然停下,两人同时看向外面。
“县主,英娘求见。”
赶车的是窦绍的人,他见到一个姑娘来拦车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想要赶走这姑娘吧,听她语气又好像是县主的熟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愣在当场。
小卫儿听到声音,小手一下子就把车窗的帘子撩开了,对着英娘嗷嗷,好像再问你谁啊。
英娘心知这定然是县主小女儿了,正要逗一逗,谁知抱着孩子的竟然是个男人。
她呀的一声,低下头,脸烧的慌。
“她最近不在京中,你若是有要紧事我可以代为传达。”
潘英娘立马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窦大人。”声音像蚊子一般轻。
窦绍见她没说有什么要事,便准备让车夫驾车回家。
潘英娘见马车走了几步,反应过来,提着裙子追来上来。
“等一下。”
马车停下,窦绍皱着眉不悦地看向她。
潘英娘见他这样子有些害怕,脸臊的更红了,哆哆嗦嗦地从丫鬟那里接过一个锦盒,递了过去。
窦绍没接,脸隐隐有些泛冷,潘英娘立马解释:“这是我亲手制的香囊……”
窦绍:“拿走。”
潘英娘知道他误会了,更加窘迫了,脸这下是红的发紫了,顾不上害怕急急开口解释:“不是给你的。”
窦绍愣了一下。
“这是我答应县主给她制的香,是用龙脑菊做的,我没想到会耗时这么久,昨日刚刚做好,我本来想今日亲手交给县主,但去了贵府,府上的人说她出远门了。”
窦绍轻咳了一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个香囊,香囊上还绣了龙脑菊,栩栩如生。
这是潘英娘做的最用心的女红。
“多谢,我会替你转交给她。”窦绍微微颔首,脸色也缓和了些,但还是不茍言笑的样子
潘英娘点头,立马推开一步,“不耽搁大人了。”
马车离开了,主仆还望着马车的方向不动,看着就像是痴情女子望着远走的情郎。
潞王站在茶楼窗前正好目睹了这一幕,“这女子送男子香囊是个什么说法?”
“自然是表达爱慕与定情的意思。”下属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香囊,这就是他相好送的。
潞王笑了,有意思。“这男子若是收了呢?”
下属道:“自然男有情妾有意。”
潞王大笑,眯着眼看向窦绍马车离去的方向
“去好好查查这女子是谁?”
等新宜县主回京,他要送她一份大礼。
他几番拉拢窦绍都不识好歹,那就让新宜县主帮个忙,除掉这个挡路石。
……
“小姐,你还好吧?”丫鬟扶着潘英娘,试图挪动一下脚。
“好像能走了。”潘英娘那发软的腿慢慢恢复力气了。
周围好多人都在看她们了,主仆二人一瘸一拐搀扶着一旁巷子里走。
“这个窦大人比老爷的威势还可怕,太吓人了。”
潘英娘点头表示深切的赞同,“他是爹爹上司自然威势更盛。”
小丫鬟觉得小姐说的有道理。
潘英娘不觉得自己没用,刚刚窦大人那冷眼她爹来了都不一定稳得住,还是县主厉害,听说她把窦大人管的服服帖帖。
这才是她潘英娘敬佩的人,她日后嫁人,也一定要像县主一样找个能管得住的。
她吸了吸鼻子,包子脸更明显了,让人想掐。
不过……她希望自己的未来夫君不要是窦大人这样的,让她看着就害怕,一瞪眼她都怕的走不动路。
***
潞王刚回到府里,就听说柳大福到了。
“我正要找人去找你,来的刚好。”
见潞王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柳大福笑道:“县主离开了?可惜,没能让窦绍也离开。”
潞王摆手,能让新宜县主暂时离开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过他今日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听说你之前去找过户部潘侍郎,但都被他拒绝了。”
柳大福咬牙,“是,这个人是窦绍的心腹,他对窦绍极其忠心。”
他原想着若能把这位潘侍郎拉到潞王这边,等他们对付了窦绍,户部就是潞王的了。
可惜这个潘仁美油盐不进,像是窦绍的一条狗。
“他有个女儿你知道吗?”潞王继续说道。
柳大福自然知道,他接触潘仁美之前早就把潘家的关系摸的一清二楚,连养了几条狗都知道,他还知道这个潘仁美还很宠爱这个女儿。
他盯着潞王看,心中一动,难道……“只怕他不肯让女儿做妾室,就算是殿下的次妃也终归不是妻,潘仁美怕是要辜负殿下的美意。”
何况,他是想替潞王拉拢潘仁美,可也没想让潘仁美的女儿成为他孙女的威胁。
潞王知道他误会了也不以为忤,笑的意味深长道:“他的女儿和窦绍勾搭上了。”
他把今日见到的告诉了柳大福,包括那女子纠缠不清的模样,以及窦绍亲手接过香囊。
看得出来这女子窦绍是放在心上的。
柳大福一惊,先是皱眉后是大喜,“当真?”
潞王知晓他已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潞王颇有些放松地往后一靠,脚搭上了一旁的矮凳上,他有些忘形,看来老天是助他的,竟然让他发现了这秘密。
“不如我们帮着做个大媒如何?”
潞王和柳大福相视一笑,笑的不怀好意。
不管这桩婚事成不成,对潞王都是有益无害的事情,若是潘仁美不肯女儿为妾自然就会和窦绍翻脸,潘仁美就会倒向他们这一边。
若是潘仁美最后同意女儿给窦绍做妾也无事,他们还有新宜县主呢,这可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要不然窦绍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守着她一个。
窦绍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妻子,要毁掉窦绍其实很简单,让新宜县主出手就好了。
让她发疯,让她视窦绍为仇雠,哪怕玉石俱焚她也会毁了他。
本来要施行这个计划很难,可谁让窦绍忍不住呢,新宜县主刚离开,他就忍不住去和心上人私会了。
“你说新宜县主回来要是把这个潘小姐杀了,窦绍会怎么做?”
会不会为新欢杀旧妻,若是真如此那就更好了。
潞王想想都觉得痛快,他吩咐人去厨房整治一桌酒菜,今日他开心,要喝酒。
***
呕~
徐仰趴在甲板上,吐的死去活来,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他使劲眨眼,泪眼朦胧地看向两边。
和他同行的好几位同僚一个个也吐的眼冒金星,他顿时心里舒坦多了。
一碗清水递了过来,徐仰睁开眼,是长佩,旁边站着风采照人的县主。
徐仰闭眼,那一点点舒坦不见了,亏他临行前还跟窦兄保证,路上一定替她照顾好县主。
谁知道,这船开了没多久他就开始吐了,他哪知道还有个晕船毛病,最后他别说关照县主了,还累的她的丫鬟们照顾他们,
“县主,你怎么一点都不晕?”徐仰有些好奇。
卫姜微笑:“习惯就好了,你这是第一次坐船吧,应该是不习惯,多坐几次就好了。”
徐仰叫苦,“免了,这罪受个一两次就行了。”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我都觉得自己饿瘦了。”
没办法,勉强吃的那点东西全给吐了,每天都是靠清粥续命。
“县主以前也坐过这种船吗?”
他其实也坐过船的,游湖的画舫,明明那种船他没晕过啊。
怎么船和船还不一样了。
卫姜晃了神,河水湍湍,表面平静,水下确是激流涌动,看久了人就会犯晕。
这样的场景她以前见过很多次,她当然坐过船,只是……不是在这里。她的家乡也有条大河,读书的时候都是坐船出行,遇上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就跟猴子一样窜上船顶,或坐或躺,看着船划开平静的河面,盯着天空觉得天触手可及。嘻嘻笑笑闹成一团,好像危险离他们很远一样。
那样的日子很快活,卫姜伸手,明明风还是一样的?可她却闻不到家乡的味道了。
这才两年多的时间,她却觉得恍如隔世,这里呆久了她都要忘了原来的生活了。
“还有两个时辰就快到袁州府了。”船家声音把她从回忆中唤醒。
众人被船家的话激活了,不管是萎靡不振的,还是吐的要死要活的,都如回光返照一般精神了,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希望快点离开这该死的船。
“今日在袁州府驿站歇一晚,明日马车起码要行驶一日一夜,后日我们才能到宜春县。”徐仰对她道
卫姜点头,这和她预估的时间差不多。
下了船,卫姜直接去了驿站,她是县主,驿站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安排最好的房间,还让驿站里的仆妇把热水给她提到房门口。
等用完膳卫姜才知道徐仰刚恢复过来就去了府衙。
果然是窦绍的朋友,都是工作狂。
“他回来时你们记得叫醒我。”她打着哈欠,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虽然她不晕船,但也好累啊,所以她佩服徐仰精力是真好。
很快,她的眼皮就黏在一起了,沉沉陷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长佩满脸懊恼,向卫姜请罪:“昨夜是奴婢值夜,不小心睡过去了,忘了叫醒您。”
卫姜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累了这么久,是我没想到,昨天就应该让你们都歇一晚。”
长佩:“县主,我看徐大人已经起来了,您要是找他有事,我现在去叫他。”
卫姜摇头:“也不急这一会儿。”
她是想问问袁州府的情况,特别是宜春目前如何了。
卫姜洗漱好正要用早膳,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田彩前去开门,不一会她就领着徐仰进来了。
“县主还没用膳?”徐仰有些迟疑。
“什么事?”卫姜问他。
徐仰也没有卖关子:“宜春情况有些不妙,我想着尽快出发。”
卫姜懂了,“现在走。”她让长佩把能打包带走的早膳都带走。
反正她们也是坐马车,就在路上吃好了。
徐仰很感激县主的配合,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日的午后赶到了宜春县。
他们直奔衙门,衙门大门紧闭,四周乱糟糟的,还有不少穿着短打的男人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他们。
卫姜心里有些不安,吩咐车夫直接把车赶到后门去。
“我就不去衙门了,有什么事你让人来后院找我。”
徐仰颔首,“这也好。”
窦景是县令,县衙后院应该就是他和陶氏一家人住的地方,卫姜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自然是和窦家比不上,不过在宜春县也算是可以的。
长佩上前叫门,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后院乱糟糟的,那些下人也很没有规矩,乱了神一般的四处乱走。
出事了?卫姜脸色一凝,加快了脚步。
房间传来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间或还有陶氏的声音,还有陶氏乳娘高声责骂人的声音。
听的卫姜眉头越皱越紧。
“出什么事了?”
大门被人推开,声音如此耳熟,迎着日光,陶氏眨了眨发涩的眼眶,终于看清了人。
陶氏有些不敢置信,嘴巴颤抖着,几次都没有叫出声。
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激动啊,卫姜走近一些,接过她手中的孩子,轻柔地给宝哥儿拍背。
快半年没见,宝哥儿早就忘了还有个祖母了,他肿着眼悄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给宝哥儿带了不少东西,让长佩随便拿来两件哄住了孩子,这才让人把他抱下去。
孩子一走,卫姜就立马冷了脸,“闹哄哄一团,到底怎么了?”
怪她积威太重,屋里服侍的又都是京城带来的老人,她们一个激灵扑通就跪下了。
卫姜拉过陶氏的手,轻声问道:“别怕,我来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陶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卫姜怀里。
“娘,夫君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