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逼供(2/2)
“宝……宝华路!”
死狗小心翼翼回了一句。
赵宇林嘴角又浮起了微笑:“我问的是窝,不是你的老巢,宝华路那么繁闹的地段,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蠢到往你的大本营里钻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混混头目如丧考妣,将功补过道:“兴城街,电子厂那边!”
兴城街离燕京医学院可不近,基本到了城郊接壤的地段,而且方向不顺路,过去一趟得一个多小时。
赵宇林犯了难,总共九个人,两辆车才能挤得下,而杨帆一个人在另一辆车上,恐怕要出问题。
于是他思忖片刻,擡头看向队伍末端,朝杨帆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僻静的地方?最好是小黑屋之类的。”
杨帆踌躇了一会儿,回答道:“要不去我家吧?我跟妹妹在外面租了房子,她要晚上十点才下课,现在没在家里。”
“行!”
打定了主意,一行人便朝着杨帆的出租屋方向走去,六个大汉缩着脑袋,猥琐得很,都记得先前赵宇林那句谁敢跑就打断腿的狠话,也都没勇气去赌一个能瞬间秒杀他们的人跑步追人够不够快。
于是燕京医学院外面,出现了一道挺别致的风景:一名年轻人当头,手里拖着一个后面跟着六个,个顶个的老实,就跟警察押解犯人一样,区别仅仅在于没有手铐铁镣。
至于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杨帆,则与这幅景色显得格格不入。
回杨帆和他妹妹的出租屋之前,赵宇林让他先到超市里买了一捆扎绳和一卷胶带,一进门,赵宇林便十分熟练地,将那六名大汉的手脚束缚起来,扔在客厅中间成排跪好。
状若死狗的混混头子也没能幸免,双手大拇指被扎绳紧紧绑在一起,两只脚腕则缠绕着二十几圈胶布,不过他膝盖骨已经碎了,跪不起来,赵宇林大发慈悲允许他匍在地上。
此时的混混头子脑袋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半点血色都没有,身躯抖个不停。
赵宇林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浑然天成一股子大佬气派:“疼得忍不住,还是瘾上来了?”
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拎在手里的分量还不如一只沙袋有分量,能瘦成这副鬼样子,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得了怪病,另一种就是沾染了害人的东西,而且毒入膏肓。
战火当中的瘾君子远比都市里多得多,赵宇林自然也见过不少,他基本可以肯定,眼前这条混混距离变成真正的死狗,已经不远了。
“疼……疼的。”
混混头目颤着牙关,艰难回答道。
赵宇林的眼中仍然干净得纤尘不染,澄澈得恍如腊月的雪,没动丝毫恻隐之心。
他能够想象,砸碎的骨头在血肉里扎刺,血肉又磨蹭在坚硬地面,拖行了将近二十分钟,那种痛楚会是多么的剧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哪里不对,因为疼的是别人。
杨帆下楼买烟回来,递到赵宇林手中,赵宇林转头便进了厕所,不一会儿叼着烟又坐到沙发上,从裤兜里掏出一袋白色晶体状的粉末,拍在桌上,沉声道:“我看你又冒汗又流泪的,想必忍得很难受,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问题不多,答得好这东西就是你的。”
人为刀俎,混混头子此时本应显得很颓废才是,但他脸上偏偏迸发出了强烈的希望一样的光芒,积极又急促地颤声应道:“爷爷!爷爷!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赵宇林无视那道投放在小袋子上的渴望目光,转而看向混混头子腰间被糟蹋得皱巴巴的粉红花内裤,缓缓开口:“四年前,你们是不是拍了他妹妹的照片,用来勒索威胁?”
“是!是是!”
混混头目鼻涕顺着嘴巴淌到地板上。
赵宇林侧脸盯着六个壮汉:“你们怎么说?事情是不是这样?”
其中一个大汉埋着脑袋,闷声闷气道:“是,我们起初打算,敲他一两回就放过他了,没曾想,他居然这么……这么听话,一敲就是四年,他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所以我们就……”
赵宇林把烟头掐灭,丢进垃圾桶,目光又回到混混头目身上,问道:“东西现在放在哪里?我指的是底片跟所有的照片。”
“没、没有了。”混混头目的瘾发作得似乎愈发剧烈,情绪非常激昂,见赵宇林眯了眯眼睛,忙不叠解释道:“真的没有了,前年就烧掉了,反正看他这么怂包,我就想着多诈一笔是一笔,哪天诈不着了就算了,谁知道他交钱交习惯了,后来问都不问。”
赵宇林看向刚才回答的那名大汉,后者还算机灵,赶紧开口:“鹤哥没骗您,照片是烧掉了。”说着,他表情有些怪异,“您说,这敲诈勒索都是一锤子买卖,哪有一个冤大头连着敲四年的啊?况且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顶天了诈个几千块钱喝点小酒,您朋友这事儿,真属于特例。”
赵宇林叹了一口气,笑呵呵地来到那个被称作鹤哥的混混头子身旁。
“看来你意志挺坚定的嘛,发作得这么厉害,还有精力跟我扯犊子?嗯?”
不远处的杨帆赶忙捂住了眼睛,耳边随之响起杀猪般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