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萧怀玹,你真可笑。”……(2/2)
没一会儿,住持便到了他面前,不止,还有这寺庙中的所有高僧与弟子,众人脚步匆匆,皆马上跪了下去。
萧怀玹冷声:“给她找间禅房休息。”
“是。”
住持立马应声,吩咐了下去。
没得一会儿,程梨便被送入了一间禅房。
不,是被关了进去。
她没反抗,毕竟他已发疯多日,反抗无用,她乖乖地进了那禅房等待。
未几,有僧人为她端来清水,供她净手净面。
程梨不知萧怀玹到底意欲何为,想要从这小僧人口中打探,然刚要发问,突然看到那木盆一侧有一个标记。
程梨顿时心口一颤。
因为那标记不是别的,和她适才在外边的树上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却是萧知砚杀手的标记。
到了嘴边的话立时被咽了回去,程梨什么都没说,只让僧人放下了水盆,如萧怀玹的要求,净手净面。
至此,她已经确定萧知砚的人在暗处,且那标记就是画给她知晓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救她?
程梨心情复杂,扪心自问,她想离开萧怀玹,极想。
但她不觉得她能逃离他的掌心。
被他抓回来,只会不断地死人。
她也很怕萧知砚真在附近。
如今俩人相差悬殊。
萧知砚根本不是萧怀玹的对手。
但她却也清楚,此番出行,萧怀玹所带的兵不多,却是绝佳的机会,只是不多归不多,人却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必然也不容易对付。
程梨在禅房安坐,心中有些许混乱。
大致等了半个时辰,萧怀玹的人过来带她。
她被带回后殿。
与适才不同,殿内已摆满香烛、清水、烛台、法器等物,四十几名僧人个个身披袈裟,手敲木鱼,喃喃诵经,一片肃穆。
程梨被带到萧怀玹身旁。他二人立在一圈烛火之内,眼睛瞧着他取出一对同心锁。
锁上清清楚楚镌刻着他二人的名字。
程梨不知他是何时弄得这东西,但知晓了他要干什么,方才恍然,接着,便见那男人抓住了她的手,用针刺破了她的指尖,也刺破了自己的,将两滴鲜血滴落在锁面上。血滴融合,缓缓渗透,融入锁身。
他慢慢在锁孔之中插入一根红绳,勒令她拿起其中一把,自己拿起了另一把,相互为对方将锁扣合,而后将钥匙丢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盆之中。
程梨耳边响起了更大的诵经之声,似经文,似咒语,一声接着一声,灌入她的脑中,这时,但瞧面前的男人俊脸朝她的脸面靠近而来,呵笑一声:“知道这叫什么么?这叫情血契。以血为媒,缔结契约,朕和梨梨生生世世永结同心,彼此深爱,永不分离。”
程梨别过了头去,甚至没看他,耳边响起他阵阵的笑声。
“萧怀玹,你真可笑。”
他挑眉:“是么?”
程梨没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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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前,十里之外,半山腰,云月阁。
萧知砚一袭白衣,修长的手指推开了窗,心中长草了般,极为惦念。
身后的陈公公倒了杯茶,为他端来。他的一只衣袖为空,冷风吹入屋中,吹动着他空着的衣袖。
“殿下莫急,此番必然能成。”
萧知砚回手接过了他递来的茶,打开盖子,慢慢浮动,轻轻抿了一口:
“孤怕误伤阿梨,必须先把阿梨救出来!”
陈公公浑浊的眸子晦暗不清,没立时答话,却是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殿下放心,王妃福泽深厚,不会有事,他们的目标不是王妃,不会伤到王妃,何况已和殿下达成交易......”
他说到此没说下去,却是微微笑笑,说了别的:“其实.....殿下不必如此记挂王妃,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无毒不丈夫,何况王妃终究不过是一个已经破了身的女人。”
萧知砚听罢,将已然端至唇边的茶杯放了下,还给了陈公公,没再喝,面上显然露了不悦之色。
“不行!孤已欠她太多,她是孤的妻子,不是普通的女人!”
萧知砚动了脚步,离开了窗前,脸色极冷,到了桌前坐下。
“这样的话,以后你休要再说,孤,不想再听到!”
陈公公弯身,眸色依旧晦暗不清,缓缓而言:“奴才知错了。”
萧知砚知道此番胜算不小,天时地利人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但心中很烦躁,思绪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缠得人心神不宁,亦不是什么极好的感觉。
终其原因,操控者不是他,他左右不得对方何时动手,怎么动手。
如若是他,他定然会先救出阿梨,再动手杀人。
“羯胡那些人,孤并不能全信,阿骨朵现在在哪?算了,不必管他,唤暗鸦等人过来,先救阿梨!”
萧知砚说完起了身。
陈公公放下了茶杯,弯身拦住了萧知砚。
“殿下稍安,萧怀玹何其精明,恐打草惊蛇,不如,奴才跟着去,多多提醒那阿骨朵莫要伤到王妃,殿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