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芙蓉盛开 “为陛下分忧，是臣妾心之所……（2/2）
再细看封面上的几个字，嫔妃晋封名册。
卿欢迟疑了一瞬：“陛下，臣妾...可以看么？”
萧烨挑了挑眉：“朕既然给你了，你自然是能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卿欢的手打开折子，好跟卿欢一起看折子里的内容。
“这是皇后拟定的，过几日在除夕宴上大封六宫的晋位嫔妃名册，爱妃瞧一瞧，可有哪里不妥当？”
还没看到内容，卿欢就被萧烨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皇后拟定的名册，就算有不妥，那她也不能说啊。
她勉强笑道：“臣妾哪里懂得这些？再说了，皇后娘娘做事，自是妥帖的。”
萧烨不以为然道：“皇后做事是妥帖，但只要是个人，就难免会有私心，皇后也不例外。”
说着，他按头强迫道：“爱妃快看。”
卿欢无法，只得认真看起来。
周修媛迁昭媛，徐婕妤晋位修容，孙婕妤晋位充仪，林美人，郭美人，于美人晋位婕妤，吴才人，梅才人，简才人等五位才人晋位美人，乔宝林晋位才人，其余数位采女御女各晋一品。
为了弥补t因未曾给良昭仪晋位而惹得陛下不喜的皇后，本没打算给卿欢晋位的她，只得给简才人这位宠妃也晋了位份。
为了不让卿欢独占这份殊荣，还顺带提了梅才人一把。
看完了折子，卿欢心里大致是明白了。
宫中大半嫔妃的名号都在这份名单中，而不在这上面，又值得陛下特意提起的，唯有一人。
卿欢羽睫轻颤，似是不解的问：“陛下，这上面缘何没有良昭仪的名字？”
萧烨敛眸看她，语气温和：“爱妃也觉得，少了良昭仪的名字不妥？”
一个也字，足以表明了萧烨的看法和心思。
卿欢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良昭仪侍奉陛下多年，臣妾觉得，既是大封六宫，自然不该落下良昭仪。”
萧烨满意道：“阿堇与朕，心有灵犀。”
萧烨走后，青书站到卿欢身后，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青书道：“您这么做，可是会得罪皇后娘娘的。”
卿欢满是无奈：“但这是陛下想看到的，而我，没有选择。”
作为所谓的宠妃，她有自知之明。
*
褚玉苑的谈话，在萧烨的有意放纵下传了出去。
皇后得知后，怒不可遏：“好一个简才人，本宫好心擡举她，她竟敢恩将仇报，与本宫对着干。”
她好不容易压下了良昭仪的位份，却被简才人几句话给毁了。
倩云忙劝道：“娘娘息怒，即便是良昭仪真的晋位四夫人，不过也还是妃妾，越不过您去的。”
皇后重重甩开倩云伸过来扶她的手：“这话本宫用来应付陛下也就罢了，你竟还拿来说与本宫听。”
倘若四夫人和九嫔的位份真的无甚差别，她又为何会冒着惹陛下不悦的风险将良昭仪压下去？
良昭仪一旦位列四夫人，她就有资格与她一同接受王妃公主和命妇的朝拜，仅此一项殊荣，就是她不能忍的。
皇后越想越气，看见长几上摆着的花瓶，就要擡手砸了去。
只是还没等她碰到那花瓶，皇后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娘娘———”
这日晚上，凤藻宫请了太医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只是倩云保密工作做得好，对外只说皇后连日操劳，有些头疼，让太医来请个平安脉，至于真正的原因，则被瞒的死死的。
年前的请安早前就被皇后给免了，但中宫身子不适，就算不必去请安，身为嫔妃，也当前去问候探望。
于是第二日一早，嫔妃们不约而同的到了凤藻宫。
茶都上了三遍，辰时也早就过了，皇后却迟迟未曾出来。
良昭仪等的有些不耐烦，正要起身离去，就见倩云从内殿出来，朝众人行了个礼道：“传皇后娘娘口谕。”
话一出口，嫔妃们皆是扶着贴身宫女的手站起，福身恭听。
倩云看了眼仍旧站着的良昭仪，又重复了一遍：“传皇后娘娘口谕。”
良昭仪忍着气，勉强屈膝。
倩云这才继续道：“本宫并无大碍，只是过于劳累，需谨遵医嘱，静养为宜。本宫静养期间，后宫嫔妃无需前来问安侍疾。”
“臣妾等谨遵皇后娘娘口谕。”
倩云低头福身，恭敬道：“各位主子请起，奴婢已然传完口谕，还要回去服侍皇后娘娘，各位主子请自便。”
没等倩云离开，良昭仪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经过卿欢时，良昭仪脚步顿了下：“你随本宫一起走。”
倩云回到寝殿时，皇后精神还算不错，正靠在床头，锦被盖在小腹上方，双手交叠的放在锦被上，由宫人服侍着喝药。
倩云不由得舒了口气，让那宫人下去，她亲自服侍。
皇后喝了口药，淡声问：“如何？”
倩云笑道：“娘娘放心，您的话，奴婢一字不落的都传给各宫主子们听了。”
“本宫说的不是这个。”
她想知道的是，简才人到底为什么会帮良昭仪，两人之间是不是早就有了首尾。
倩云沉默了会儿，“娘娘别心急，这种事，只看是看不出来的，还得细查才是。这事儿就交给奴婢去办，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养好身子，除夕夜宴，您可是要陪在陛下身边的。”
说起陛下，皇后心中有些失落。
她身子不适请了太医，嫔妃们今日一早都来了，陛下却连派人问候一句都没有。
梅园的一处亭子里，卿欢抱着手炉，坐在良昭仪对面，等着喊她出来的良昭仪主动开口说话。
良昭仪眼也不眨的观察着她对面一直安静坐着的简才人。
简才人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月裙，披着素白色的大氅，大氅领口处的一圈白色狐貍毛围着一张莹润雪白的小脸，那张脸上，没什么脂粉的痕迹，只是画了一双淡淡的柳叶眉，和那粉色的樱唇，是她脸上唯二的色彩。
可就是这么一张几乎没有精心打扮的脸，却能把宫里所有女人都给比下去。
似是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良昭仪开口了：“即便本宫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你长得很美，难怪陛下会如此宠爱你。”
卿欢莞尔一笑，欠身道：“多谢昭仪娘娘夸赞。”
良昭仪冷哼：“这不是夸赞，本宫只是实话实说。”
卿欢点头：“臣妾知道了。”
良昭仪一噎，抿了下唇道：“关于晋位一事，你在陛
她惦记着四夫人的位份许久，偏偏五年过去，陛下也没有要给她晋位的意思。
今年皇后提议封赏嫔妃，恩泽六宫，却偏偏堵了她的晋封之路。
在知道皇后不许她晋位后，良昭仪生吃了皇后的心都有了。
她本是打算今日去御前求一求陛下的，没想到简才人为她说了话，且陛下还答应了。
若不是简才人在陛和王妃命妇们轻看，丢了柳家的颜面事大。
所以简才人的这份人情，她得承。
卿欢没想到良昭仪竟是这般恩怨分明，甚至不觉得承她一个宫女出身的才人的人情，是降低了她的身份，更没有说出‘本宫未曾开口让你帮忙’，亦或是‘能帮本宫办事，是你的荣幸’的这种话来，而是很坦然的承认了。
如此这般，倒是让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良昭仪看她不说话，也不强求，自顾自道：“即便如此，本宫也依旧不喜欢你。只是自此以后，本宫不会伤你性命，至于其他的......”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卿欢，重重的咬着卿欢的名号：“简才人，宫中豺狼虎豹甚多，你就...自求多福。”
良昭仪被宫人拥簇着离开，青书一脸莫名其妙：“奴婢倒是看不明白了，良昭仪这是感谢您呢，还是警告您呢。”
卿欢开玩笑道：“就不能既是感谢，又是警告吗？”
青书瞪大了眼睛，不满道：“哪有这样的......”
“如今这不就有了？”
不论是感谢还是警告，至少日后良昭仪行事不会对她下死手，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卿欢望着不远处与雪融为一体的白梅和另一侧虽被雪环绕，却依旧耀眼的红梅，感叹道：“白梅虽品性高洁，不与红梅争艳，但本主还是更喜欢耀眼夺目的红梅。”
青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主子既然喜欢，那奴婢给您折几支回去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