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倾慕 “你嫁谁我便杀谁!”(2/2)
他反手将匕首入鞘,扣住她的腰肢强硬的将她锁入怀中,语含威慑:“殷姮你听好了,你若想在这个魏国好好活下去,裴洺护不了你,谁都护不了你,能护住你的只有我。”
殷乐漪本就不愿再将性命和前路托付在旁人手中,即便是母亲视为良人的裴洺她都极为抵触,更何况是让她狠吃过一回苦头的陆乩野,她又怎会再去重蹈覆辙。
“那又如何?我不必你相护,烦请你立刻从我的寝殿中出去……”
殷乐漪在陆乩野怀中拼命挣扎,陆乩野怒火中烧的将她身子按在墙上,“一个赫连娉婷就能轻易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若非是我出手你早就被她的人先奸后杀了,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不必我相护?”
“殷姮,你想找死是不是?”
殷乐漪自然是惜命的,可无论她是死是活都轮不到陆乩野来置喙。
“……我是死是活与你毫无干系,即便我明日就命丧魏国皇宫,也不劳你陆少将军挂心!”
这番话落在陆乩野耳中,便是殷乐漪决绝的要与他划清界限,更是宁死也不要他的庇护,仿佛和他有半分牵连都令她厌恶的不如去死一样。
陆乩野被彻底激怒,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掐住殷乐漪的下巴擡高,迫她看着自己,“好风骨,可我偏不让你如愿。”
他埋首衔住殷乐漪的唇瓣,将那些令他恼怒的话尽数堵住。
殷乐漪毫无招架之力,犹如被陆乩野盯上的猎物,被他锁在怀中肆意索取,所有的挣扎反抗都是徒劳。
少女的香舌唇齿呼吸皆被陆乩野掠夺殆尽,一股不属于少女身上的气息忽然被陆乩野敏锐的发觉。
他从少女的檀口里退出,少女被他吻的胸脯起伏,呼吸紊乱,桂花与酒的气味从她的吐息里飘进他的鼻尖里。
陆乩野马上便想到了裴洺赠她的酒,质问道:“你喝了裴洺赠你的桂花酿?”
殷乐漪的身子瘫软在陆乩野胸膛,她如一朵被摧折过的芙蕖花,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破碎易折的柔美。
可独独那双含情脉脉的娇媚眼眸里,望着陆乩野没有一丝屈服。
她红唇翕动,“……没有味觉之人也知什么是桂花酿吗?”
陆乩野掐着她下巴的手都因她这句话青筋暴起,殷乐漪深知自己再次触碰到他的禁忌,她惧的心尖巨颤,却仍旧不肯向陆乩野求饶。
“我讲错了吗?”殷乐漪破罐子破摔,轻轻笑一声:“我便是喝了裴洺赠的桂花酿又如何?陆欺,你难道还能分辨出桂花酿的滋味不成?”
陆乩野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挫骨扬灰,她索性闭上眼不与他对视,睫羽却止不住的发颤,如沾水的蝶翼在无声的挣扎,静等风雨前的宁静。
少顷,她感觉到陆乩野粗粝的指腹在她脸颊游走,恐惧如蛆附骨漫上她的身子。
“我用不着分辨桂花酿是什么滋味,纵使它滋味再好,在我看来也不及芙蕊公主馨香诱人。”
下一刻,殷乐漪只觉天旋地转,她睫羽慌乱的掀起,身子被陆乩野打横抱起几步便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榻上。
陆乩野的身形随之压下来,顷刻之间,殷乐漪所有的镇定都被他撕碎,“陆欺你莫要迫我……”
陆乩野握住她的双肩按在榻上,声若寒冰:“殷姮,这都是你自找的。”
殿外忽然亮起了灯,殿门被轻轻叩响,木槿的声音传入殿中:“公主可是起了?奴婢方才听到的声音,可需要奴婢进来侍奉?”
寝衣外袍被身上的少年强硬的剥去,殷乐漪唤木槿的声音都到了唇边,对上陆乩野毫无所惧的视线后,又只得生生改口:“……无事。我马上便又要睡下了,你下去罢木槿。”
木槿不疑有他:“是。”
陆乩野就等着她唤人来撞破他们的关系,殷乐漪不能中计,却又挣脱不了他的索取,只能眼睁睁看着陆乩野将她的裙衫一件件的褪下。
在陆乩野欺身而来的那一刻,殷乐漪终是忍不住落了泪,“……陆欺,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倾慕吗?”
陆乩野身形稍顿,眼帘一掀,少女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便映入他眼底。
她望着他的眼尾湿红,委屈的泪如断珠落,啜泣着问他:“……你的倾慕就是这般的强我迫我吗?”
他口口声声说着倾慕她,不是因为贪图她的颜色和身子,甚至还要同毁了容貌和她做一对般配的鸳鸯,可到头来他还是只想强取她。
倾慕是假,同毁容貌是假,做般配鸳鸯更是假。
只有想要她的身子和颜色才是真。
亏得殷乐漪竟还有那么一瞬被陆乩野的话所迷,险些真的信了他口中的倾慕,她果真是个蠢笨天真的,竟连陆乩野这样凉薄恶劣之人的话都听进了耳里。
陆乩野听得殷乐漪的质问,喉结无声滑动,第一次在她面前不知该如何回答。
少女伏在床榻上哭的雪腮满是泪,陆乩野下意识的探手想将她搂抱入怀,却见少女在他触碰到的刹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怕他。
殷姮怕陆欺。
他的一点点靠近,都能让她害怕的颤抖。
陆乩野并非不知这一点,从前他更是希望殷乐漪惧他怕他,恐惧会让她不敢生出从他身边逃离的念头。
可眼下见她怕他到发抖,陆乩野因她而起的一腔怒火和旖旎,忽然就被掐灭殆尽。
但不迫她不强她,她只会迫不及待的逃开他,避他如蛇蝎,离他越来越远。
被扯开放在一旁的被褥盖在了殷乐漪的身上,让她的身子有了遮挡。
“殷姮。”少年沉声唤她的名,“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诫你,若你胆敢再和裴洺或其他男子有牵扯……”
少年顿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就范。”
殷乐漪蜷缩在被褥里,双腕紧紧护在胸口以一种抗拒的姿态来回应陆乩野的话。
他见她如此,从喉间里泄出一声笑,不似讽也不似嘲。
殷乐漪阖着眼眸,不愿去探究他这声笑背后的真正含义。
片刻之后,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被少年身形挡住的月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
殷乐漪睁开双眸,床帐在头顶上方飞舞,殿中早已不见少年身影。
她惊魂未定的从床榻上坐起来,陆乩野这么轻易便离开,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切。
从前她每每将陆乩野惹怒,陆乩野都必定会想方设法的磋磨她,她都以为今夜躲不过他的磋磨了,他竟什么都没做的放过了她。
殷乐漪余光瞥到床下残留的血迹,定是陆乩野阻她划脸时所受的伤留下的。
他今夜闯入她殿中的所言所行,都好不荒谬。
荒谬的就好像是……
荒谬的念头在殷乐漪脑海中一生出,便立即被她掐断。
陆乩野临走前威胁殷乐漪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他阴晴不定,骨子里还是恶劣凉薄。他这样的人,殷乐漪下定决心不想和他再有半分的牵扯。
夜凉如水,明月如钩。
陆乩野躺在重明宫的屋檐上,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面上神情都被昏暗的影掩住,看不真切,只夜色勾勒出他的一袭轮廓,莫名的看上去有几分清冷寂寥。
曾几何时,世间耽于情爱、沉溺风月之人在他陆乩野眼中都是俗人、庸人。
情爱二字与他一心追逐的权力相比,更是肤浅至极。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有变为俗人庸人的一日,而今更是为了肤浅的情爱,心烦意闷。
止戈倚在陆乩野身侧,呜呜的舔舐着他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口。
陆乩野回神,用另一只手抚摸止戈的头,淡声道:“我无事。”
陆乩野垂眸瞧了一眼掌心里的伤,脑海里又闪过那位公主殿下为避开他,被烛台勾了脚摔倒。
“当真是活该。”
陆乩野轻嗤完,又从衣袍里拿出瓷瓶,里面装着药。
这本是想今夜当面给殷乐漪的,但他一见殷乐漪那副对他畏之如虎的模样,陆乩野便只觉心烦意乱的紧。
他面色阴翳,把瓷瓶放进止戈的牙齿下咬住,凉凉道:“把药给她送去。”
止戈拍了拍爪子,矫健的四肢快速的跳跃穿梭,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饲养它的少年,今夜因春心初动却无解,注定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