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花开两极 强扭的瓜甜不甜尝了才知道……(2/2)
“玉主!魔界臣民皆愿以你为主!是魔君他负了你!”心腹直直跪下,拔下那柄带着血迹的软剑双手呈上。
玉泽垂着眉眼,似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实性,不过一刻,她便有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我掌管魔界是想要拢住魔君的心?或者说,一旦他负了我,我所做的这些事便没有了意义是吗?”
束紧的黑发被将魄罗河底吹来的风带着微动,那里种植着大片的珍贵毒草,是带着迷人香气的嗜骨地。
玉泽接过那柄软剑,冰凉的剑贴住心腹的脸颊脖颈。
“一个人的心怎可能只为情所困,不管魔君如何,我与魔界都不可分割,从不为任何人而改变。”
“魔君予我的恩情,我在魔界的作为,魔众之间的名声,存在于魔界的意义,这些通通都与情爱无关。”
“若我只因为他不爱我,就变成了一个为爱疯魔的疯子,这样的人,值得你称呼一声玉主吗?”
预想中冰冷的剑锋插入脖颈并未来临,他提起脑袋,看见的是一张张扬自信的脸。
不是被抛弃而疯魔的怨妇,不是情场失意后满腹醋意的女人。
那是一个伟大的君主,一个被称为玉主的领袖。
是啊,他们的玉主,怎可能做出为情所伤便迷失人生方向这样的事呢。
玉主便是他的君主,从贴身的衣襟里,他摸出那张记载着万年前密事纸条。
“玉主,这是您让我查的那位姑娘与贺世子,还有大荒里的那位,万年前的传言都在这里。”
玉泽接过那张泛黄的信笺,几十种不同的字迹,呈上来的都是经过筛选后得到证实的可靠信息。
她细细读来,拧起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信纸在灯下销毁,她看着窗外的天,若是一定有一场浩劫,她要如何护着这一界子民。
而此时,远远在魄罗河的对岸。
罔世在殿内找到了落单的妍娘,屋里的贺云州正在感知同州城的动向,与贺成溪传讯。
罔世眸色暗了暗,玉泽口中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他不信。
世上怎可能没有两全之法,魔君的职责要担,这个幼时相识的旧识他也要。
妍娘便被拉扯着出了魔宫。
“要去哪儿啊?”
对于罔世,她很信任。她从骨子里认为,这个儿时便相识的同伴不会骗她。
穿越密林,中间是一棵万年古树,不知哪一年的雷劈,极粗的树身从中间劈开来,露出乌黑的木芯。
便是这样,那棵树的枝桠尖端竟然也生出了绿色的嫩叶。
罔世这才停下,转过身来好好大量她。一如在马车上的第一次相见,尾部的龙鳞略微炸起,那颗铃铛不紧不慢一下下敲击着突出地面的虬劲树根。
妍娘被他盯得不自在,摸一摸自己的脸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罔世这才慢悠悠开口道,“你对他什么感觉?”
“当然是妻子对夫君的感觉啊。”一句话半是遮掩的说出来,越发耐人寻味。
罔世急了,将妍娘扯回来。“什么叫妻子对夫君的感觉!你喜欢他?”
看见那张因为害羞而满脸通红的脸,罔世便觉得一阵气急,胸腔里的气体快速的被压榨出去,只剩下干燥易燃的火药。
奈何没有空气,它们燃不了,只能闷声不响在心里熏一场硝烟。
他的脸色很差,即使妍娘这样迟钝的人也注意到。
一双鞋子将脚下的草踏进泥里,她咬咬唇,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才好。
“虽然我是二嫁,但是我认定的夫君只有贺云州。他待我很好,很温柔,遇到危险会第一时间来救我,绝不会让我涉入险境。”
谈起贺云州,她的脸上尽是小女儿家的温柔神色。
然而在罔世眼里,这分明是被下了降头的呆头鹅,现在就是把她卖了她还能给别人数银子。
“做人丈夫,救你难道不是应该的。”他恨铁不成钢,恨不得魂穿到妍娘身上给那人两个大嘴巴子,然后断了这份孽缘。
妍娘脸色一滞,看向他的眼神里分明透着写没有掩藏好的怜悯,把罔世看得心里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罔世从出生以来,便秉承着龙族胜者为王的概念。从化形到修炼,他输过无数次,在污泥潭里一个人偷偷养伤,等到伤口长好了,再战便是。
起初,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后来,他便一直是赢的那一个。
妍娘这样的眼神让他很不适,他不喜欢做一个败者。
他软了语气,慢悠悠伸出手,故作可惜道,“哎,本以为你能愿意离开那个无用的世子,三嫁做我的夫人。”
不知何时被攀折下来的带着嫩芽的树枝被他随手一扔,正好落在妍娘的脚边,鹅黄色的绿叶恰似新生。
“本来打算告诉你一个秘密的,既然你这般不愿,那你走吧。”
他懒散的斜倚在树身上,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世人皆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一事怎能强求呢?
见那抹身影当真转身打算离去,罔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带着阴寒死死盯着妍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