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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 儿时救她的,原来是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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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嘉柔听到“忌讳”二字时,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她想她的神情一定很可怕,所以才会吓到嬷嬷:“把你方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我赦你无罪——说啊!”

嬷嬷抖着身子道:“……是,是,老奴说,这玉佩上篆刻的,是兰陵族的文字。那是前朝还未曾覆灭的时候,老奴那时正是公主这般大,被征选进宫,当过几年的差,因此略使得几个兰陵文字。”

颜嘉柔猛地睁大了眼睛,耳边嗡嗡作响,勉强开口,嗓音却也一阵阵发颤:“既认得几个字,那你告诉我,上面篆刻的是什么?”

嬷嬷应了声“是”,仔细辨认上面的刻纹,缓缓念出了声:“萧彻吾儿,一生平安顺遂。”

说完却迟迟不见颜嘉柔反应,不由擡头去看,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只喃喃地道:“原来当初救我的人是他……原来……我从头到尾喜欢的人,一直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声嘶力竭地哭道:“可是萧彻,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

“我认错了人,也爱错了人,整整十年,整整十年啊……”

这时映雪从外间进来,走到颜嘉柔身边,见她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先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蹲下身来,斟酌着开口道:“主子,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方才我路经含光殿时,远远见到了薛止,三殿下虽……但太后醒来了,怎么都不肯信三殿下已经亡故,故依旧允许薛止等人留在含光殿内,我见到薛止,便忽然想起一桩旧事。想了想,还是觉得该告知您一声。”

“您或许还不知道,当初您偷偷离宫,央着二皇子带您出宫,可三殿下事先并不知情,彼时您还需要他的血来控制病情,所以……”

颜嘉柔心底陡然浮上一个念头,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所以什么……”

“所以他事先放血装在四个囊袋中,后来因为您没用上,便一直存放在冰窖中,您回来之后不需要血了,我也就没再想起那几个囊袋,如今他既已……想来那装有他半身血的囊袋,也算是他的一桩遗物了,主子是否要取出来一观,以作慰藉,抑或是,让它……”

“入土为安”四个字,终究是没说出口。

颜嘉柔只觉心脏又是一阵绞痛,接连遭受重击,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恍惚了,许久之后,才道:“拿过来……”

“是。”

囊袋拿过来的时候,仍是十分冰冷,鲜血已被冰冻成块,可打开的一刹那,身体的记忆还是比她先一步认出那就是萧彻的血。

记不清多少次了,他纵容地让她伏靠在颈侧,尖锐的犬牙咬破他的皮肤,继而贪婪地吮//.吸他的血液。

每每此时,余光总能瞥见他收紧下颌,似有隐忍。

她知道,他很疼。

兰陵人的痛感是常人的十倍,她知道萧彻其实是很怕疼的,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他生平唯一一次的示弱,便是那日她将匕首刺入他的命门。

她想象不到他该有多疼,否则绝不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他说:“颜颜,好疼,好冷……”

可她当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未有一丝动容。

悔恨与自责像是一条毒蛇,幽幽地缠绕至颈后,冷不防地朝她心口猛地咬去。

钻心的痛楚自心口蔓延开来,五脏六腑都翻搅在一起,却也不及他当日所受的十万之一。

她心中上浮上一丝自虐般的快意,越是痛苦,心里反而越是好受。

她巴不得能再痛上十分,就像昔日萧彻所受到的痛楚一般。

只有这样,她才能好过一些。

……

所有人都被她赶了出去。

她颓然地倚靠在美人榻上,一旁的几台上香烟袅袅,却不是惯常用的甜腻熏香,而是沉水香。

萧彻身上,便一贯是这种味道。

她点燃此香,紧闭门窗,宫殿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沉水香的味道,这就给了她一个错觉,仿佛萧彻还在身边。

她将囊袋紧贴于胸口,感受着属于萧彻的气息。

内心终于久违地感到一丝安宁。

四个囊袋,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该是能装下半身的血。

他放血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他必须要多放一些,以防颜颜不够用?

所以才会放那么多血……

多到就像那日在雪地里,积起的一滩血洼。

一个人怎么会流那么多血……该有多疼?

那些日夜贪婪的吮//.吸、淮州之行前夕装满的四个囊袋、雪地里致命的那一刀……

她究竟要害他流多少血,才能甘心?

原来她那么坏,她从来不知道她那么坏。

她怎么能对萧彻那么坏……

果然,人做了坏事,是会遭报应的……于她而言,被迫活着、清醒地感知失去萧彻的日日夜夜,便是她最大的报应。

而这些萧彻留下来的遗物,一件件全是爱她的证据,则是对她迟来的凌迟。

可她自虐一般的仍不肯放过自己,她开始发疯一般地寻找萧彻送她的每一件东西。

她如今快要十六岁了,算下来,竟也已经收了萧彻十多件生辰贺礼。

她去了库房,翻找出了这些年萧彻送她的贺礼,这些贺礼都用锦盒装着,连盒子都十分精致,可见内里之物也必不会敷衍。

可惜她从来没有打开过。

那些年她最期待的是萧珏送她的贺礼,至于萧彻的贺礼,敷衍地收下后便立刻被她抛诸脑后。

这些贺礼在这暗无天日的库房不知待了多久,锦盒上面已蒙上一层积灰。

她伸手拂去上面的积灰,颤抖地打开镜盒。

锦盒打开的一刹那,她便立刻湿了眼眶。

那是一座装了机括的琉璃灯,用了水运仪象台的机关术,转动机括,不仅能使琉璃灯缓缓旋转,映出朝霞映波涛的奇观,还能模拟潮汐涌动,使人仿佛身临其境。

她知道萧彻为什么要送她这样一件生辰贺礼,只因魏熙帝不允她出宫远行,而她又实在想看海上朝霞到底是何等瑰丽。

他便将他的所见所观都尽皆赋予这盏琉璃灯中。

然后再将这盏承载着他的心意的琉璃灯,那般珍重地交给她。

却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它。

她忍着鼻间的酸意,又颤抖着手打开剩余的生辰贺礼。

每一件……每一件都能看出颇费心思。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萧彻那时总是与她作对,他一定是恼她,恼她这么多年送他的生辰回礼,每一样都敷衍至极,将他的心意给辜负了个干净。

这么多年,但凡她要是打开一样贺礼,便能明了他对她的心意,可是没有,一样也没有。

——

等失魂落魄地从库房里走出,迈入庭院时,在映雪撑伞的间隙,冰凉的雪花还是飘落在了她的身上。

触及到温热的肌肤后立即消融,凉意沁人,却也迫使她从浑噩中短暂清醒过来。

她怔了一下,擡头望向天际,这场延绵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几日,竟然还未停歇,仿佛再等什么人。

风雪也会有牵挂么。

还有什么,是未曾见证的呢?

这般漫无目的地想着,却陡然记起萧彻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在庭院给你堆的两个雪人,你看到没有……”

对!雪人!萧彻还给她留了两个雪人!

她连忙转头四下搜寻,终于在中庭池畔的汉白玉栏杆旁看到两个胖墩墩的雪人,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她随口说的话,他竟一直记得。

她说她喜欢雪,他便真的给她堆砌了两个雪人。

她慢慢走了过去,在雪人面前蹲下。

所幸这几日大雪一直未停,她的雪人才得以保全,未曾融化。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雪人,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这是由萧彻亲手堆砌的雪人,她如今抚摸着它,是否也算再度触摸到了萧彻?

她闭上眼,静静感受着上面萧彻残留的痕迹。

再睁开眼时,却忽觉晴丝一闪,可这大雪天,又未曾见到太阳,哪里开的晴丝呢?

仔细看去,却惊觉雪人身前似乎嵌着什么。

她伸手取下,放到眼前一观,竟是一枚戒指!

却是一枚材质极为特殊的戒指……上面镶嵌的既非宝石,也非珍珠,而是一种光芒璀璨、又极为坚硬的材料……

那是什么呢?

分明十分罕见,她却莫名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忽然她猛地睁大了双眼,过往的记忆汹涌而至。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这个戒指叫什么了。

那是……钻戒。

几个月前在淮州的庙会上,她和萧彻停在了一个番邦的摊位上,她被那材质特殊、璀璨夺目的戒指吸引了注意。

摊主介绍说这叫钻戒,上面镶嵌的是钻石,这钻石坚硬无比,原是用来切割玉石的,但打磨后璀璨夺目,加上有着永恒不变的寓意,便被镶嵌到戒指上。

在他们族里,若是男女戴上钻戒,便像是签订了某种契约,若男子肯走过一段炭火路,通过“真金不怕火炼”的考验,验明真心,那钻戒再经过巫祝祷告后,便可令有情人白头到老。

可惜想要拿到那对神乎其神的钻戒,需要等上好几个月,颜嘉柔向来是个没耐心的人,又听说要让萧彻走什么炭火路,这与刑部牢狱里的酷刑又何异?她才不舍得让萧彻受那样的罪呢。

何况那个摊主讲得那么玄乎,谁知道是不是只是个噱头而已。莫不是见她是个小姑娘,又不是个精明模样,故意诓骗她?

当下便不要了,拉着萧彻便走。

之后更是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可她没想到萧彻会一直记得。

她记得有一段时间萧彻的腿受了伤,她去探望,他却不许她见伤口,只说日后她自会明白,届时他吃过的苦,自然会从她身上讨要回来。是否在那个时候,他已经跨过了炭火路?

兰陵人伤口再如何可怖严重,一旦愈合,便不会留下疤痕。

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未曾发现。

可兰陵人只是不会留疤,不是不会痛。

受了那样严重的伤,会有多痛呢,会有那日她朝他心口刺的那一刀痛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从前什么都不知道?偏又要让她现在什么都知道!

这便是报应么……她从前对萧彻有多残忍,如今便要一一反噬在她身上。

她低头怔怔看着手中的戒指,忽然发现背面刻有字迹。

戒指是一对,一个雪人身上各嵌有一个。

她连忙将两枚戒指举起,迎着光仔细辨认,只见上面分别刻着她与他的名字……

并一句“不负白首,生死不离”。

颜嘉柔喃喃地念着:“生死不离……生死不离……”

忽然之间,泪如雨下。

……

不远处正在洒扫的宫人近日时有听到芙蓉池那边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仿佛杜鹃啼血,哀痛至极。

……

颜嘉柔近几日依旧是以酒度日、醉生梦死,好在萧珏近几日都在忙前朝的事,似乎也没工夫管她,偶尔来看她几次,见她这般意志消沉、不人不鬼的模样,心痛之余,总要大发一通雷霆,便限着她喝酒。

送到她手上的酒每日都有限额,且越来越少。

于是她清醒的时候,也被迫多了起来。

有时酒喝尽了,一个人怔怔地坐在窗前,想到父皇曾经以丹药排遣痛苦,也会想这时要是有丹药,那该有多好。

贵妃去后,听说父皇愈发沉迷丹药,以求与贵妃在梦中相见。

她从前并不理解,因为萧彻跟她说过,丹药不是个好东西,若过于沉迷,长此以往,只会损害身体。

她曾劝解过魏熙帝莫要沉迷,可惜他始终听不进去,那时她不懂,丹药即便能令人进入幻梦,见到那个朝思暮想之人,带来短暂的慰藉,可那毕竟只是一场幻梦而已,为何不惜损害身体,也要沉迷这虚妄之中呢?

可现在她懂了,原来这世上有许多事,非是亲身经历过,是不能体会其中三味的。

倘若现实真的那么痛苦,令人难以忍受,那么即便沉溺幻梦,也是无可指摘的。

她想萧彻果真是极恨她的。

半个月了,他竟一次都未曾入她的梦中。

……

这几日她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但因为酒被限着,清醒的时间总归多了起来。

她清醒的时候,便来这芙蓉池旁,与萧彻堆的雪人作伴,也只有这个时候,心中才会有片刻的安宁。

两个雪人,一个是她,一个则是萧彻。

她总是靠在那个代表萧彻的雪人身上,将它当做萧彻,哪怕它并不能够像萧彻那般拥着她,哪怕它的身体不似萧彻那般温暖,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但她不在乎。

她靠在他身上,就仿佛萧彻还在身边,她微笑着,絮絮地同他讲着许多话。

就像从前一样,她讲她又做了什么梦,醒来却忘了大半,只模糊残存了一些细节,分明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场景,却也要乱七八糟地讲给他听。

抑或是又看了什么风靡的话本,里面附了一张男主人公的插画,很受贵女圈的吹捧,说是有卫玠之姿,颜嘉柔讲到这里,转头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点评道:“但是我觉得,还是没有你好看!”

又或者是跟他说想吃什么糕点了……

小女孩能同他讲什么呢,不过是些于他而言没什么意义的废话罢了。

不过他似乎从不嫌烦,每次都会耐心地在一旁听她说,时不时地亲她一下,抑或是给些言语回应,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和他讲这些。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他待她一直很好,唯一的不好,便是总爱欺负她。

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好”。

她想她已经完全不计较了。

他想怎么样欺负她都可以,

只可惜,再也不能够了。

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半月才止,那日天光放晴,雪人终于在一寸寸的日光下渐渐消融。

颜嘉柔无措极了,哭着哀求道:“不要……不要……求你……”,伸手去阻拦,可到底是徒劳无功。消融的雪水只是无声地从她的指缝中流逝。

到了日落时分,雪人已经彻底融化。

颜嘉柔枯坐在那一摊雪水旁很久,很久……

她终归是留不住雪人,就像她已经再也留不住萧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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