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香案前的惩罚（1/2）

黎明时分，狂风终于偃旗息鼓，暴雨也渐渐止歇。腾宅的琉璃瓦上，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滑落，在青石板上敲打出稀疏的滴答声。院中的老槐树枝杆被折断得藕断丝连的吊在粗壮的树干上，繁茂的枝叶散落在树下。湿漉漉的落花被风得堆积在墙角，春节挂上去的灯笼，也在昨夜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彩带纠缠在一起，更添几分凄凉。

腾逸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绕着腾宅花园跑步。望着府邸的一片狼藉，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他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昨夜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竟然破坏性如此之强大。他一边往别墅方向跑回，一边拿着毛巾擦拭额头的汗珠，抬眼间，便看到父亲与大伯往别墅后院的祠堂方向走去。他在心里默默地替他们两个担忧，只要去祠堂，肯定是没什么好事。

腾一航走在前面，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眼神黯淡，脚步虚浮，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腾一帆依旧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只是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似乎昨夜后半夜也没怎么睡好。

祠堂内，香案上，几柱燃烧着的香，冒着袅袅青烟，在半空中蜿蜒缭绕，与弥漫在空气中的潮湿气息相互交织。祖先的牌位整齐排列。

腾老爷子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把拐杖靠在门边，身形微微佝偻地走到祠堂中央，双手颤抖地捧着一炷香，缓缓举过头顶，浑浊的双眼凝视着供奉在高处的列祖列宗牌位，以及老伴的遗像，嘴唇嗫嚅着：“列祖列宗在上，孩子他娘啊，我这当家人没当好，儿子没教育好呀！这老脸都被他丢尽了……我到底该如何，才能守住腾家的这份基业，不辱没祖先的荣光……”说到此处，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苍老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正在此时，祠堂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腾一航和腾一帆兄弟俩先后走了进去。腾一航原本黯淡的眼神，在踏入祠堂的瞬间，猛地一缩，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与愧疚。他的头不自觉地低垂下去，脚步也变得犹犹豫豫，像是不敢直面祖先的审视。腾一帆，尽管身姿依旧挺拔，但下颌紧绷，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略显不安。他眼神复杂地扫过祠堂内的一切，随后目光定格在父亲颤抖的背影上，微微皱起的眉头。

腾一航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说道：“父亲，都是我不好，才让府邸遭受这般耻辱……”

腾一帆也紧接着开口，说道：“父亲，大哥也是个受害者，谁都没有想到大嫂竟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来。”

腾老爷子缓缓站起来，转过身，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来回扫视，苍老的声音在祠堂内回荡：“腾家能有今天这般成就，是你们两个的功劳吗？”

他们连连摇头。

老爷子又问道：“你们两个为腾家做出什么大的贡献吗？是把腾家的基业发展壮大了？还是为腾宅添砖加瓦了？”

两人毕恭毕敬地站在老爷子前面，头低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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